還是飄在雲裡霧裡的感覺,一點都不像是真的,可是,她又好像是真的結婚了,她是他的妻子了,這一次,是真正的妻子了,她是穿上了白色的婚紗嫁給他的。
他的吻落下來,吻得她什麼也不知道了,輾轉的回吻著他,兩個人糾纏著,“晚秋,想你了。”
她的聲音嗚咽在他的吻中,她更想他。
車窗外,一片暮色。
天黑了。
他搖下隔音玻璃,她才發現司機早就已經不見了,他跳上司機的位置,拉著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,細心的替她系好安全帶,然後一拉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,“坐好了,我要開車了。”
“去哪裡?”她又問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你還開……”
“去一個有床的地方,我還想要你。”他咬著她的唇,不停的說著,直到她臉紅心跳的閉上眼睛,可是很快的,她累得睡著了,睡在他的懷裡,睡在那個旖旎而纏綿的夜裡。
醒來時,她躺在床上,而男人卻已不在。
頭,“嗡”的叫起來,天,昨天是不是夢?
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回來。
“阿洵……”她大叫,聲音幾近失控。
洗手間裡立刻傳來“嘩啦”的水聲,冷慕洵提著褲子奔了出來,“晚秋,怎麼了?”
她一把抱住他,緊緊的,“不許不見了,我怕。”淚水突然間不可遏止的流出來,滴了她滿臉,也濕了男人的衣衫。
他輕拍她的背,“別怕,我再也不會離開了。”
良久,她掛在他的懷裡終於停止了哭泣,有點不好意思的又爬上床,趴在床上看著他,“阿洵,怎麼想到要回家了?”
“想你呀。”他大笑,被她認真的表情弄得心癢癢的,渾身好像又起了反應了,可是看她的樣子昨天好像是被他給累壞了。
“鬼才信呢,要想那麼久?”她嘟著唇,那樣子就如他第一次見她時的那一夜,那麼的讓人心動,她自己一直不知道的,她就像是小紅帽,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誘著大灰狼把她吃干抹淨,可自己居然還不知道。
他的吻又落了下來,她慌慌的逃開,“不要啦。”
她臉色酡紅的任他抱著進了浴室,浴缸裡已注滿了水,當他抱著她踏進去時,整具身體立刻被那溫熱的水包裹了,舒服極了,“你……早就接了水?”
“嗯,我覺得你要醒了,果然,我上個洗手間的功夫,你就醒了。”他摟她入懷,細細的為她洗滌著肌膚。
有點癢,她卻不想推開他,就想這樣賴在他的身上一輩子,“阿洵……”她喚,喜歡這樣喚他,他答應的時候,會給她一種踏實的感覺。
“嗯,我在。”
“阿洵……”她還想叫。
“敏敏還好嗎?”她終於問起了那個女人。
冷慕洵的手依舊細細的摩梭著藥膏滲入她的肌膚,“還好。”
“她放過你了?”
“我想是吧。”
“為什麼這樣說?”
“因為我逃離的時候,那座小島上沒有人攔著我,還有,那海邊還停了一艘船,我開著就回來了。”
“她會這麼好?”
“我不知道,可我,一直也沒有碰過她,後來我回來之後知道了一件事,我想,她是想開了吧。”
“什麼事?”好像她最近什麼事也不知道呢。
“靳若雪瘋了。”
瘋了。
原來那女人瘋了。
也許,這是對敏敏最大的打擊吧。
她的手擁緊了冷慕洵,“其實,她派了人攔你也攔不住,不給你船,你也一樣能弄到船,我猜想著,你一路把船開回來時是不是都是自己打了海魚吃的生魚片回來的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她就是知道,他就是那樣的男人呀,唇落在他的肌膚上輕蹭著,“阿洵,你回來真好。”
他只是輕聲道:“那天,就是媽媽知道錯怪了你媽媽的那天,你跟我要什麼獎勵來著?”
她的臉騰的就紅了。
隔了那麼久了,他居然還記得。
不過也難怪他會記得,那是他們分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答應過她的。
“說呀。”他追問,手就勢的就要呵她癢癢。
“沒……沒什麼啦。”想到他一直這麼賣力的要她,其實她不說也會……
“快說,不然……”他呵了她一下癢,手卻還舉在半空沒有移開的意思。
她忍不住的笑,然後嚇壞了一樣的求饒,“好,我說,我說。”
“嗯,說吧。”他一本正經的坐直身體,然後居高臨下看著她,怎麼看她怎麼像小紅帽。
“其實……其實……其實我想要的獎勵是……是一個寶寶,男性的寶寶喲。”她越說越小聲,最後被淹沒在他突如其來又落下的吻中。
這個獎勵,他一定給她,而且,絕不會延遲一分一秒鐘。
第二天一醒過來,一托盤的食物就端到了她的面前,“吃吧。”他拿著勺子舀了一勺湯就要喂她。
“冷慕洵,我還沒刷牙,還沒洗臉。”他這樣,好像等她醒來等了許久了似的。
“好吧,那你要快,最好再衝個澡,回來我喂你吃。”
膩呀,男人膩了有點怪怪的,不過,她卻喜歡呢,乖乖的就衝進了洗手間,回來的時候,他卻在擺弄著電腦。
他在打開郵箱,她的心突的一動,“阿洵,那時你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你是怎麼與我發郵件聊天的?”
他一笑,“是小吳。”
原來如此,“我現在踏實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他頭也不回的繼續打開郵件。
“因為你也是個凡人。”
他一把摟過她,“你看,是敏秋的兒子呢,真淘氣,居然把飯桌子給推倒了。”
她看到了,郵件裡的照片有敏秋,還有風少揚,更有他們的那個可愛的混世魔王,一家三口和樂融融。
那畫面真美。
敏秋現在過得真好,這樣,便好了,她放心了,冷慕洵也放心了吧。
有一瞬間,她真想問問他的心裡是不是還藏著那個女人,可是,轉而她就釋然了,他為自己做過的比任何一個女人都多,那些是九死一生的給予,是她一輩子也還不起的。
那便,留在他的身旁一生一世,給他自己的所有。
“晚秋,敏秋要詩詩和果果的照片呢,怎麼辦?”
“回去照嘍。”
“你想回去?”
“嗯,好累。”懶懶的靠在他身上,這兩天她快被他給抽干了身體。
“不行,我不許,我們的蜜月最少也要半個月,明天帶你去爬山。”
她立刻興致高昂,“好呀好呀。”爬山他就沒有時間要她了吧。
她才這樣想了,他立刻薄唇貼上她的耳朵,“在山裡一樣可以要你。”
她臉紅的垂下眼瞼,是不是新婚的男人都這樣呢?
他的手機卻在這時突兀的響了起來,看看號碼,他並沒有想接起來的意思,就一旁放著,任那鈴聲自生自滅一樣。
可是,那鈴聲卻響的執著,一聲又一聲,斷了再響,響了再斷,足足的響了有三分鐘之久還在繼續中。
晚秋忍不住了,拿起他的手機道:“哪位?”
“晚秋……”愉悅的女聲傳來,是那麼的欣喜。
“曉……曉丹……”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曉丹,記得冷慕洵說過當初是曉丹替他擋了一槍他才免了一死,才只傷了眼睛的,所以對曉丹,她是說不出的歉疚,當初,曉丹的傷也一定不輕,知道曉丹現在好好的,她的心才放下了。
“晚秋姐,我正想找你呢,真沒想到接電話的就是你呀,真好。”
“怎麼了?”她關切的問,曉丹有什麼問題她都會幫她的。
“我好像懷孕了?”低低的女聲,帶著點害羞的意味。
“好事呀。”她笑,卻突然間想到曉丹後來到底是跟誰在一起了?難不成還是伍洛司嗎?不要,她是真的不喜歡那個男人。
“可我很怕,我一直吐,還吃不下東西,天天想睡,睡得昏天暗地的。”
“沒事,這都正常,我懷詩詩和果果的時候也這樣,等過了三個月就好了。”她是過來人,說起這些頭頭是道。
“真的過三個月就好了嗎?”
“真的,不過,孩子是誰的呀?”她小心翼翼的問了,還是希望不是伍洛司的,可是第六感告訴她,曉丹的孩子一定是伍洛司的。
“他的。”曉丹的聲音很小很小,如蚊蠅一般,“晚秋姐,你會不會嘲笑我呀?”
她想了一想,還是道:“不會。”
“可其實,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了,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,活過來才知道其實還是活著好,我想我也擺脫不了他了,現在又懷了他的孩子,晚秋,我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了,我想我爸和我媽呀……”
“啪”,好像是曉丹的手機被搶了下去,“你想我就把他們接過來呀。”
“不要,不要把我爸媽接來這樣的地方,若是他們知道我跟了你這樣的男人,他們會活不下去的。”
兩個人居然還沒掛斷電話就吵了起來。
“曉丹……”晚秋喚,很不放心。
“嗚嗚……”曉丹委屈的哭聲傳來,想來是早就忘記了掛斷電話。
聽著人家小兩口的聲音,晚秋覺得她還是自覺的掛斷電話吧,可她才要按斷,那邊,伍洛司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傳來了,“乖,別哭,會嚇壞寶寶的,要不他將來一生下來就是一個愛哭鬼,那多醜呀。”
“嗚,你說我醜。”
“可我喜歡,丹兒,我最近有想法要轉白道洗手不干這裡的事了呢,可是,冷慕洵那家伙一直不接我電話。”
晚秋瞟瞟冷慕洵,她瞪了他一眼,然後掛斷了曉丹的電話道:“以後伍洛司在打來你還是接吧。”
“為什麼?我可不喜歡他那個人,他害你和白墨宇還不夠嗎?我的眼睛可是瞎了三年,這筆帳我還沒算到他頭上呢。”
“可是,他現在要洗新革面了,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呢?”晚秋柔聲的哄著冷慕洵,不為伍洛司是為曉丹,想到曉丹為了讓自己解毒而付出的努力,還有她替冷慕洵擋的那一槍,那也是九死一生呀,所以現在讓她為曉丹做什麼她都願意。
愛是無罪的,曉丹愛上伍洛司也沒有什麼錯的。
“好吧,下次我就接伍洛司的電話,不過這可是看你的面子,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
“嗯?”她溫柔看他,目光如水,他答應了就好,從此她可以多一個閨蜜了,她喜歡與曉丹一起的感覺。
那女孩,其實就是一張白紙,如蓮一般純淨的美,卻遇到了伍洛司那一頭狼。
那就是她的命吧,就像她的命是冷慕洵,逃也逃不掉的。
“快點給我一個兒子,然後讓我家兒子娶了伍洛司的女兒,哼哼,我要我兒子煞煞伍洛司的威風。”
她笑,“你怎麼知道曉丹生女兒?”
“一定是,要不,咱兩打個賭?”
“什麼賭?”
“要是曉丹生女兒我就贏了你就給我生個兒子,要是曉丹生個兒子你就贏了你就給我生個女兒。”反正以後有得是機會,生上一打也不怕,計劃生育是政策,上有政策下有對策,他認罰就是了。
“喂,我不要結娃娃親。”他這話裡話外分明就是要結親,不要,不過好像她跟他從小就結了娃娃親呢,這一想她的頭就痛起來,結了,長大了一定會作數的,就如她和他。
“為什麼?”
“不好。”
“可我覺得挺好的。”
那天晚上她是趴在他的懷裡睡著的。
想著他要結娃娃親是要洗白了伍洛司的錢上繳,她就覺得有些對不住了曉丹,可想想他的話卻又不無道理。
那天晚上,她做了一個夢,夢裡冷慕說:“放心吧,我只上繳十分之一,剩下的會給咱兒媳婦留著的。”
於是,那夜她睡得很香很酣。
一年後,她生了一個兒子,而曉丹的女兒已經四個月了,兩個小家伙真的結了娃娃親。
卻不知道長大了他們是不是還會有緣而成親。
在圈子裡的人一次聚會的時候,她見到了一個熟悉且又陌生的人,那是阿娃。
原來,他與冷慕洵一直相熟。
原來,阿娃才是一個臥底。
晚秋突然間明白,那一年她被阿娃救起或者也是因為冷慕洵。
只是,他從不提起,那她,便也不問。
如果愛了,那便相信。
如果嫁了,那便恩愛。
走進婚姻,從此,她是他的女人,貼身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