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深。
喬以沫才剛洗完澡,纖細的手指系上真絲內衣,攏了攏後走到床邊,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翻看了一眼。
零點一刻。
傅司年他,應該不會回來了吧?
她平躺下後閉上眼,指腹輕輕的摩挲著自己小腹的位置,有欣喜有激動,也有彷徨。
腦中不由得浮現白天醫生說的話語——
“檢查報告出來了,寶寶還不到2個月,胎像還不夠穩,打算留下還是流掉?”
她沒敢給醫生太肯定的答復,因為,她也不太確定。
雖然她很是期待,那種初為人母的喜悅。
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,和傅司年結婚一年多,好不容易才種下的種。
也是他倆之間,除了那一紙婚書外,唯一的紐帶。
……
臥室內亮著昏黃的睡眠燈,喬以沫在迷迷糊糊中,聽見從玄關處傳來的開門聲。
片刻之後,一個高大的身形覆了上來。
男人的指尖很冷,引得她漸漸清醒。
“傅……”她察覺到有一絲的不對勁,只是話還未說完,便被他悉數的封在了口中。
傅司年的吻,不算霸道,只是和他整個人一樣,冰冰涼涼的,夾著一絲薄荷的味道。
喬以沫只覺得身體一涼,她驚覺的抬手,制止住他,“司年……不可以!”
醫生說她才剛查出有孕,前三個月不能……
傅司年的動作停了下來。
暗夜之中,男人盯著她的漆黑墨眸深不見底,翻湧著不明意味的浪潮。
“怎麼了?”他嗓音聽起來有些暗啞,也有少許的不滿。
任何一個男人,恐怕都不喜歡被中途叫停。
更何況,他是傅司年,傅家的長子,全市女人最渴望巴結和討好的鑽石王老五。
喬以沫不敢將懷孕的事情告訴傅司年,只能吞了吞唾沫後,輕聲撒了個謊,“我……我今天感覺身體不舒服,去醫院檢查了……”
寂靜的空氣中,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。
喬以沫緊張的不能自已,甚至不敢去看傅司年的眼睛,可她知道他在等她的後話。
她支吾著道,“醫生說我有輕微婦科病,最近最好不要……不要,那個什麼……”
‘那個什麼’即使不明說出來,傅司年也知道是什麼意思。
他深冷的眸光在她不自然的臉蛋上徘徊,似乎正在估量她這句話的真假性。
而喬以沫深知傅司年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,她今天去醫院婦科檢查的事情遲早會被他知道,她不如將計就計……
將‘懷孕’說成是‘婦科病’。
有高度潔癖的傅司年,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和她……
“對不起……”喬以沫抿抿唇,悶聲回應。
傅司年沉默一瞬,沒有回答,只是盯著她,半晌,他沉重的身子忽然翻下,如一只草原上正馳騁的獵豹失去了野性。
‘啪’的一聲,他將床頭櫃的燈關上,然後順勢替她蓋上被褥,命令似的兩個字。
“睡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