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目光凝在兩份親子鑒定書上:

霍亦軒與霍彥深,違反遺傳規律,否定親子關系。

霍亦冉與霍彥深,符合遺傳規律,肯定親子關系。

滑天下之大稽!

他,霍彥深的妻子賀繁星,生的一對龍鳳胎,生父居然不止他一個人!

抽煙的手,抖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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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火機數次燒到指尖,他都毫無所覺。

很快,煙全部抽完。

煙霧繚繞中,他的目光始終定在鑒定書,整個人冰冷的可怕。

突然,他起身,抓起鑒定書扔進碎紙機。

垂著的眼,看著變成碎屑的白紙黑字,眼內寒霜遍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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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“媽媽,爸爸和妹妹,怎麼還沒有來?”

當時針指向十點時,眼巴巴等了一晚上的霍亦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。

賀繁星微笑,“可能路上堵車,我打個電話問問。”

她拿起手機特意走到客廳才撥打霍彥深的號碼,通了,卻無人接聽,反復撥打三次後,她想到什麼,打開朋友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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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圈裡的二代們,有人曬照。

當看到霍彥深抱著冉冉一起切蛋糕的照片時,她眼眶瞬地一酸。

軒軒和冉冉是一對龍鳳胎,可是,冉冉從小受盡霍彥深的寵愛,而軒軒,備受冷落。

就連每年的生日,他都有意瞞著她錯開過。

冉冉的生日宴盛大而豪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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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軒軒非但沒有被邀請,還成了那個被刻意遺忘的人。

他們四周歲的生日,他故伎重演!

一股怒氣油然而生。

“媽媽——”軒軒走了過來,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,仰著小臉,像是已經預料到什麼,“爸爸一定是工作太忙了,我們不等了,有媽媽陪軒軒過生日已經很棒了。”

賀繁星眼眶更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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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抱了抱軒軒,疼愛地握住他的小手,“走,媽媽帶你去找爸爸和妹妹。”

他們到達霍家莊園時,已經十點半。

一輛輛豪車,緩緩地由莊園內往外開,顯然生日宴已結束。

霍家莊園本就奢華,這會兒多了彩球和彩燈裝飾,所見之處,更加美輪美奐。

軒軒趴在車窗上往外看著,眼底有向往,也有……黯然。

這些,都是為冉冉准備的。

賀繁星心若明鏡,卻不知如何安慰。

踩著油門的腳,不自覺加了些力道。

“吱——”車子衝到主宅面前,穩穩停下。

正在送客的陸管家皺眉走了過來,當車裡人下來時,眉頭皺的更深了,“少夫人,你們怎麼來了。”

賀繁星挑眉,陸管家的語氣,聽起來就像他們母子倆此時此刻,出現在這兒,是一件多麼不合時宜的事!?

他們到底怎麼回事?

一個個的,全都區別對待!

壓下的怒氣,再次湧了出來。

她牽著軒軒的手,故意趾高氣昂朝裡走。

這會兒,賓客散盡,佣人們正在清潔大廳。

冉冉穿著粉紅的公主裙,戴著王冠,坐在沙發上開心地拆禮物,霍彥深坐在一旁陪著。

“爸爸,妹妹,晚上好,”軒軒殷勤地上前打招呼,頓了一下,又補了一句,“妹妹生日快樂。”

然而,冉冉拆禮物的動作沒停,仿佛沒見到自己的媽媽和哥哥來了,甚至看也不看一眼。

更別說打招呼。

霍彥深穩如泰山,目光寵溺,絲毫沒有指出錯誤和教導的意思。

賀繁星一顆心直往下沉。

當初,軒軒出生沒多久就被檢查出患有罕見的先天性心髒病,婆婆霍英舟體恤她,堅持把冉冉接到身邊撫養照顧,而她這幾年大部分精力都在軒軒和事業上。

漸漸的,冉冉跟她不再親熱。

無數思慮自心中劃過,她指尖攥了攥,最終心平氣和的開口:“彥深,既然辦了生日宴,為什麼沒有通知我和軒軒?”

同樣的事情,發生了四次,就算她再遲鈍,也意識到不對。

他們分明厚此薄彼。

但是她想不通為什麼?

同樣是他的骨肉,他憑什麼區別對待?

而且軒軒身為霍家男丁,將來很有可能繼承霍氏,照理會受到更多關注才對,霍家人卻奇怪的排斥他。

難道是因為軒軒的病?

“忘了。”低沉動聽的聲音,此刻卻說著敷衍的話。

她不禁惱怒,“為什麼?”她不依不饒。

霍彥深靜了片刻後,讓冉冉回房休息,接著自己邁開長腿上樓。

顯然,並不想回答賀繁星的問題。

賀繁星追上去,在走廊裡堵住他的去路,“霍彥深,你說清楚,為什麼要厚此薄彼?”

霍彥深腿太長,剛剛一下跨了三個台階,她追的氣喘吁吁,加上怒氣,出口的話,有些破音。

霍彥深眉目冷淡,隱於光線下的俊臉,看不清表情。

“你不知道?”他冰冷反問,除此之外,別無他言。

賀繁星是真不知道,精致的眉眼裡都是為軒軒生出的心疼和憤憤不平,“我知道什麼?你把話說清楚。”

任憑她怎麼追問,霍彥深都緘默不言。

她隱忍的怒氣破功,上前,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,“霍彥深,我們是夫妻,夫妻之間,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嗎?”

霍彥深眼波微動,削薄好看的唇角嘲諷的微勾,“你還記得我們是夫妻?”

他頎長的身形前傾,幾乎是擦著她的後耳根說話。

語氣間,既有一股隱痛,又有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
她不自覺恍神。

她與霍彥深婚後不久,她很快懷孕,而且還是雙胎,孕期特別辛苦。

她當時在出第三張專輯,很忙,可同樣忙碌的霍彥深,幾乎每天都會抽時間陪她,到了產檢日,即便在外出差都會趕回來。

整個孕期,他都特別仔細地呵護著她。

再後來,孩子出生,不知從哪天開始,他變了。

四年的時光飛快地掠過心頭,她直到此刻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
她甚至想起來,結婚四年,除了新婚夜,霍彥深再沒有碰過她第二次。

產後一年間,她的身體都在恢復期,後來軒軒會走路了,她時常帶他到霍家莊園,可每次都見不到霍彥深。

他不是在國外坐鎮就是在外地出差,她連他的行程都打聽不到。

她隱約覺得他是故意躲著她。

雖然見不上面,但他從沒有過任何緋聞,慢慢的,她也沒了想法,一心撲在孩子和事業上。

轉眼,便是四年。

等到她回神時,走廊裡早已沒了霍彥深的身影。

倒是軒軒,從樓梯拐角處朝她走了過來,“媽媽——”

她彎腰,直接抱起小家伙,“軒軒,我們今晚住這兒好不好?”

以往,她都會帶軒軒回錄音室加班,但現在,她不能再去了。

軒軒一聽她的話,眼睛都亮了,飛快地點了點頭。

決定留下後,賀繁星發現霍家莊園有冉冉的兒童房,卻沒有軒軒的。

怕軒軒多想,她一直陪他入睡才從客房離開。

輕輕關上門後,她來到冉冉的臥室門前,想要讀睡前故事給她聽,結果門被反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