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嘖,這下賤貨又裝上了,這會又想用什麼理由,死皮賴臉著不肯走?”
一道略顯尖酸的聲音響起。
“我看她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是窮鬼這件事,得了失心瘋了。總是跑來鬧,說什麼孟煖剽竊了她的東西。嗤,她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值得人偷的?”另一道聲音緊接著開口,帶著幾分鄙夷。
蘇淺剛剛恢復意識,就感覺到了額頭一陣刺痛,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有些黏糊糊的血。
下意識低頭,看見了自己的手,白嫩光滑,纖細秀氣。
她的手,明明早已經被天譴毀了,怎麼還會存在?
這......不是她的手!
突然,額頭一陣劇烈的疼痛,死前的記憶湧入蘇淺腦海。
她身為玄門千年來的絕世天才,為了救一城百姓,用了逆天改命之術,遭了天譴,被劇烈反噬毀了生機,只能等死。當時她給自己算過最後一卦,卦卦不得生。
只求得一線生機在後世,等殘魂歸位。
現在,這是她的轉世?
蘇淺讀取著腦海中關於這輩子的記憶,
一場意外,瑤城孟家抱錯了孩子,多年後發現自己養了多年的孩子是別人的。
於是孟家把真千金孟煖給接回了家,把假千金蘇淺送走,現在她就是這個假千金。
身份巨變下,瑤城這群富二代們湧上來欺辱蘇淺,認為她惡毒又虛偽,不知廉恥的占據了孟家的一切好處。
剛剛她就是被人推著磕了腦袋,瀕死之際,殘魂歸位,這才真正復蘇。
意外抱錯?
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小可憐?享福多年的假千金?
她前世雖然犯了五弊三缺,做了逆天改命的事情,遭了天譴,但也因為救了一城的人,積攢了大功德。她這輩子應該是伏羲骨加身,注定大富大貴,父母恩愛,哥哥寵溺,姻緣極好。
可現實卻是,她從小與親生父母分離,在孟家遭受遭受厭棄,漠視。從小到大生病不斷,災禍不斷,處處受到貶低羞辱。孟家一步步的,將原來的她給養的笨拙不堪,最後讓她作為假千金被掃地出門,遭人恥笑羞辱。
蘇淺睫毛顫了顫,一雙看透人心的清冽的眸子環視四周,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站著的孟煖身上。
如果是從前的她,或許以為是自己過分倒霉。
但現在,蘇淺一眼就看出來了——
她的命格和氣運被人偷走了,別人享她的福,她承別人的災!
站在旁邊看戲的幾人瞧著蘇淺沒說話,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。
為首的豪門公子姜秦席皺眉看向蘇淺,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。
“蘇淺,我不喜歡你,你非要犯賤貼上來。我們的婚約已經不作數,你占著煖煖的身份那麼久,害的她流落在外吃了那麼多苦頭,現在還害她污蔑她,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人!”
“席哥哥,你不要這樣說淺淺,她不是故意的,是我自己不小心絆倒摔傷了。
她沒有別的意思,一定只是對我有什麼誤會。”
孟煖伸手親昵的拉住姜秦席的手臂,模樣看起來溫柔又善良,搖搖頭。
“淺淺,你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,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。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的呀,就是不要偷拿東西了,你想要的話,問我要就......”
孟煖又是朝著蘇淺開口,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。
只是每句話落下,都給她背上一口偷東西的黑鍋,使得周圍的人看向蘇淺的視線越發鄙夷了。
“要什麼都給?要命呢?也給?”
蘇淺笑吟吟的站在原地看向孟煖。
“淺淺,你......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。”
孟煖張了張嘴,沒想到蘇淺的回答會是這個,視線對上蘇淺。
蘇淺沒有她想像中的怯懦辯解,倉皇失措。
一雙眸子既黑沉冷冽的凝視著她,就好像戲謔的在看著它人上躥下跳的在表演。
那種被掃視的冷冽感覺幾乎沁入了孟煖的骨子縫隙裡,像被刀刮著骨頭縫一樣難受。
孟煖莫名的覺得,就這麼短短的瞬間,蘇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。
還有那句話。
難道,蘇淺知道了什麼?
不,蘇淺這個蠢貨,不可能會知道那些的。
說這些話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,嚇唬人罷了。
她難道,還能比他們孟家花大價錢請的大師厲害不成?
而被邀請來孟家參加派對的瑤城富二代們,嘻嘻哈哈的看著蘇淺,眼中帶著盤算。
一個個或戲謔或高高在上的瞧著蘇淡,完全是看熱鬧不顯事大的幸災樂禍模樣。
“嘖,見過沒臉沒皮的,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。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家,還舔著臉來這裡。
要不搜搜身上吧,說不定這一次又偷了什麼值錢的東西走了。”
坐在沙發上穿著綠色襯衣的富二代。
“怕不是現在的家裡太窮了,跑過來碰瓷訛錢的吧。缺錢啊,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了。
這樣吧,把桌上的酒都喝了,喝一杯汪一聲,一杯一千塊怎麼樣?”
另一個公子哥哈哈一笑,接著戲謔的開口,逗狗似的語氣。
姜秦席瞧著蘇淺始終都沒有半分認錯的舉動,心疼的將孟煖護在身邊。
皺眉看向蘇淺,發號施令。
“蘇淡,你不是喜歡我嗎,如果你現在能夠為自己的惡毒行徑跪下來,誠心誠意的向煖煖懺悔認錯,或許我......”
蘇淺聽著姜秦席的話,走向前,一副當真要懺悔認錯的模樣。
沙發上坐著的一個富二代甚至已經拿出了手機,直接在學校群裡搞起了直播,務必要所有人看見蘇淺犯賤的醜態。
“哈哈哈,快看,蘇淺又......”
拿著手機在群裡直播的富二代。
話還沒說完,一雙眼睛就驚恐的瞪大,顯得異常滑稽。
只見——
蘇淺走到了姜秦席的身邊,直接一腳把姜秦席給踹進了水池中。
眨了眨無辜的杏眸,蘇淺聲音又輕又糯,看起來很真誠的開口。
“你說我惡毒,我當然得做實這件事啊。不然姜少在別人眼裡,不就成了說謊的騙子嗎?”
她居高臨下,一雙杏眸圓潤的眼睛彎了彎,帶著笑。
“畢竟我這麼喜歡你,當然得事事都有回應。在外人面前護著你說的每句話,是吧,席哥哥?”
說完——
蘇淺踩著姜秦席的胸口,揪著姜秦席的頭發,將他的腦袋狠狠的撞向身後的水池雕像上。
”砰!“
”砰!“
”砰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