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初,港城桐華大酒店......
總統套房的豪華大床,一男一女。
房間一片昏暗,就連此刻身旁的男人是誰她都沒有看清。
她被設計,無奈之下她只好隨便敲了一扇房門,不管是誰,只要是個人就行。
“好哥哥”
許歌話沒說完便被掐住細腰。
許歌她頓時來了火氣,張口就罵。
“禽獸,你怕不是八百年沒見過女人嘛?馬上滾下去!”
她正要繼續罵人,耳邊便響起男人低沉暗啞卻並不陌生的聲音。
“不是你纏著我的?”
而許歌卻仿佛瞬間僵住了身體,黑暗之中不由放大了瞳孔,雙手死死攥著身下的床單,因用力過猛而微微泛白。
原本泛著春潮滾燙的身體驀然冰冷。
這個聲音是......
周琛?
男人許是發現她忽然僵硬的身體,便安撫性的吻了吻她的耳朵,嗓音低沉性感,有些蠱惑人心。
“怎麼?”
這一次許歌終於確認了此刻和她翻雲覆雨的男人就是她叫了十年小.叔的男人。
有那麼一瞬許歌的腦袋都是空白的,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,四年後再回到港城,竟然會和周琛上了床。
“叫什麼名字,嗯?”
周琛低沉的話語還在耳畔響起,許歌的失衡的心跳卻逐漸恢復,她眼中的情緒逐漸冷卻,紅唇緩緩上揚,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諷刺的笑。
“你過來,我告訴你我的名字......”
周琛自然而然的俯下身體,只不過下一秒,脖頸微微一麻,他不由眯了眯眸,視線落在女人纖細如玉般的食指上,那是一枚戒指。
只是在他暈過去,徹底沒有知覺前,他卻忽然低低輕笑了聲。
“小妖精,別讓我抓住你。”
許歌心口莫名發緊,直到人一頭倒在她身側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才慢慢的轉動脖頸看著已經許久未見的男人。
和四年前一樣,有著讓所有女人攀顏趨視的容顏,只不過更加成熟內斂,也更加迷人了。
一時間,心思百轉千回......
可眼下並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回憶過去,手表便傳來擔憂的聲音。
“歌兒,你在哪,我怎麼沒看見你?”
許歌這才回過神來,她打開了床頭燈,掃了一眼滿地狼藉,深吸一口氣,面色還算平靜。
“出了點小插曲,不用擔心,五分鐘後我就下來,東西拿到了嗎?”
“當然,我們合作什麼時候失手過?”
許歌心中冷笑,這一次她不就著了道?
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的?
她下了床,只覺得一陣酸痛無力,她不由嘶了一聲,心情復雜到了極點。
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幾天打算離開,可最後卻還是忍不住轉過了身。
畢竟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發生這種意外了。
她看著床上身形矯健,肌肉線條非常完美的男人,許歌卻忍不住想到當年他冷漠無情將她流放出國的那一刻。
“走吧,離開港城,別在回來。”
“為什麼小.叔?你不願意相信我?真的不是我,不要趕我走好不好,我已經沒有親人,沒有家了,我不想離開你,求求你,不要趕我走好不好?”
“許歌,你非走不可,別逼我親手送走你。”
逼他?
她怎麼舍得逼他?為了他,她連人最基本的自尊都沒了。
許歌閉了閉眼,拿起酒店的便利貼,寫了一行字,在他的身體上不停打量,最後哼笑一聲,貼在了他的......
臀部!
又從包裡抽出幾張大額美金扔在了床上,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許歌甚至能想到明天一早他醒來時陰霾冷郁的表情。
最後深深看他一眼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。
結束了,一切早就在四年前就結束了。
今晚只是一個意外,而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今晚和它共度春宵的女人是誰。
酒店後門,許歌上了一輛法拉利,車子下一秒飛馳離去。
主駕駛的丁莉莉皺眉看著她這副模樣,臉色不由大變。
“那個人渣動你了?”
說著丁莉莉就要掉頭,一臉殺氣騰騰。
“老娘剁了他!”
許歌抬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臂,“不是他,不過今晚的確被他擺了一道,無所謂了,419而已,不必在意。”
丁莉莉掃了一眼她的戒指,“麻醉針用過了?”
許歌扭頭看向窗外陌生即熟悉的景色,輕輕點了下頭。
丁莉莉將U盤遞給她,“東西都在這了。”
許歌把玩著手中的U盤勾了下紅唇,“任務完成了,我們連夜回去吧。”
丁莉莉知道她最不喜歡的城市就是港城,雖然她從來都沒有仔細說過原因,但她點了點頭。
“好,我已經訂好機票,我們現在就去機場。”
“嗯。”
許歌則是拿出鏡子和卸妝水開始擦拭著自己的臉,然後又摘掉了假發和美瞳。
從一個混血美女變成了典型的東方明珠。
那是一張出水芙蓉,精致漂亮的五官,一雙瞳眸清澈見底,卻又似乎激不起任何波瀾,與平時的嬌柔嫵媚相比,眼底深處仿佛只剩一潭死水。
弄干淨之後她便靠在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,神情淡漠。
丁莉莉側目偷偷看她一眼,兩人認識四年,也算是了解彼此,知道她現在情緒不高,放了首輕緩的音樂。
累了半個晚上的許歌慢慢睡了過去,卻久違的夢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夜晚。
那個叫她身敗名裂,背井離鄉,落荒而逃的晚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