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聽榆道：“不用試探了，你說的話我大多都聽見了。”

“我......”厲璟淵剛想出聲解釋幾句，就被小女人抱了個滿懷。

沈聽榆柔聲道：“什麼都不用說了，我沒有生氣，我覺得你做得對，拋開伊登害我們這件事不談，她目無王法、草菅人命，也夠她死一回了。”

厲璟淵感覺自己的心弦又被撥動了，他的聽聽，好像真的在試著理解他。

他回抱住她，真摯地感謝道：“謝謝。”

*

厲宅燈火通明，但卻一片沉寂。

別人不知，但厲家自己人知道，厲氏已經出現經濟危機了，家裡的佣人很多都被遣散了。

厲晗玖回來的時候，客廳裡只有媽媽葉湘文一個人。

她喊了聲，“媽。”

葉湘文聽罷嚇了一跳，著急忙慌的，就是不敢回頭看女兒。

她假裝自然地應，“哎，你怎麼突然回來了？媽媽看電視呢。”

厲晗玖掃了眼電視，然後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勁了。

上面放的是新聞，媽媽平時從來不看這些。

她快步走上前去，當看到媽媽臉上和脖子上的青紫時，她倒吸了一口涼氣，眼睛瞬間紅了。

“媽，他又打你，你和他離婚吧！以後我帶你過。”

她如今有戲可演，可以養活媽媽了。

葉湘文聽到這句話反應十分大，她厲聲道：“厲晗玖，這話你以後別再說了。”

她渾身都在微微發著抖。

厲晗玖看出來了，她略帶疑惑地問：“媽媽，你是在害怕嗎？”

“我、我害怕什麼？我有什麼可害怕的？”葉湘文眼神閃躲。

但厲晗玖還是看出來了她眼底的恐慌，她道：“你就是在害怕。”

她俯身抓著媽媽的肩，看著她的眼睛問：“你是在害怕爸爸嗎？”

手掌下的身體很明顯地僵了僵。

但葉湘文嘴上還在否認，“沒有，他是你爸，我有什麼可害怕的？”

“你撒謊媽媽，你收拾東西，我帶你走。”厲晗玖哭了，十分固執地說。

這些年她和爸爸慪氣，平時很少回來，她沒有辦法想像，平時報喜不報憂的媽媽遭到了多少非人的對待。

葉湘文不肯動，但見女兒流淚，她也哭。

她緊張地說：“晗兒，你別這樣，你裝什麼都不知道，對你才是最好的。”

厲晗玖搖頭，“我做不到，今晚我就帶你走，但我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辦，媽媽，你先在這裡等等我。”

葉湘文更害怕了，“別......晗兒，你別說胡話，趕緊走。”

厲晗玖固執地道：“我會走，我還要帶你走。”

“我走不掉了。”葉湘文突然失聲尖叫。

這更讓厲晗玖堅定了要帶她走的決心，“媽媽，等我，我馬上就下來。”

她就上去看一眼， 給聽聽一個答案。

看見媽媽這般模樣，就算大哥大嫂想做出什麼傷害爸爸的事情來，她也無愧於心了。

這樣的父親，不能被稱之為父親，更不能被稱之為丈夫。

甚至，不配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