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08,酒店的總統套房。
這裡不是遲菀的房間。
但兩分鐘前時頌給她打了電話,要她上來。
他說他想她了。
遲菀抬手敲了敲門,兩聲之後房間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。
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,就被一雙大手抓住拖進了房裡。
男人的吻落下,如疾風驟雨一般將遲菀吞沒。
“項目終於結束了,菀菀陪陪我。”時頌帶著喘息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。
兩人一起出差來A城談生意,因為顧及到有其他同事同行,連房間都是分開的,也難怪時頌會忍不住。
時頌問完之後,並沒有給遲菀回答的機會,直接將人抱進了浴室。
花灑在頭頂淋下,將人抵在浴室牆壁上。
他摸上遲菀的臉,嘆息一般問道:“真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嗎?菀菀。”
遲菀眼中泛起霧氣。
他知道的,她不會講話。
她是個啞巴。
時頌總是要問她,一遍又一遍,遲菀也不明白,他究竟是想羞辱自己還是為自己惋惜。
扔在一旁的電話響了起來,時頌一聽到這個電話鈴聲就騰地坐起了身,他接過電話,眉眼都柔和了起來。
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,時頌立馬就從浴缸裡站了一起來,他聲音輕柔地安撫。
“你不要哭,我現在就過去。”
末了又補充一句,“別怕,我在。”
時頌快速將自己收拾妥當,臨出門了才想起來房間裡還有個遲菀。
“你收拾好就回自己房間吧。”時頌漫不經心地交代。
就像遲菀只是一個用完就扔的破布娃娃。
想到剛才依稀從電話裡傳出來的女人聲音,遲菀心裡鈍鈍的疼。
她快速翻動手指:我只是你的床伴嗎?
他想要的時候就喊自己過來,有事了就一腳把她踢開。
可他們明明就是最親密的夫妻。
時頌有些頭疼,不懂平時一直溫順的遲菀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鬧脾氣。
“我是真的有事。”想到電話裡白青青的哭泣與害怕,時頌起身往外走,“你乖一點,別胡鬧。”
時頌的身影消失在門口,遲菀緩緩垂下了眼眸。
三年了,就算他們結婚了三年,最親密的事做過無數次,時頌依舊不愛她,他只是把她當妹妹。
她是時家的養女,一出生就被父母遺棄,十歲之前一直在孤兒院生活。
被時爺爺收養就好似一場夢,但偌大的時家卻並不是天堂。
時爺爺很疼她,把她當成親孫女,但即使有爺爺的庇護,不會說話又性格怯懦的她仍舊免不了受鄙夷和欺辱。
那時會擋在她前面的只有時頌。
小時候的依賴慢慢變質,長大後就成了少女最隱秘的心事。
遲菀坐在浴缸裡發呆,逐漸變冷的水讓她的身體和心也一起冰冷,她起身默默將自己收拾好,離開了總統套房。
回到16層,正好遇到吃完飯回來的同事。
平時對她不理不睬的同事一反常態地和她主動打招呼。
“遲菀,聽說白青青回國了。你一直住在時家,知不知道當初她為什麼會和時總分手出國啊?”王燕親昵地挽住了遲菀的胳膊。